『Chess』

【剧情衍生·女指描写】末日归途

☞是结局《最后一杯酒》中，指挥使赴死的一个扩充描写，有自我理解注意，微量维女指注意。女指第一人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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观光塔的天台，一场世末的盛宴。

大得非比寻常的黑门就在我的头顶洞开，我看见希罗不以为意地笑着，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我。

他嘲笑我弱小又迷茫，又赞赏我的孑然孤勇。说着特许我站在这里与他一同见证泱泱黑暗后的混沌，就仿佛我是个犯了罪过的臣子，而他似统领者一般，怜悯着我再赐我冠冕堂皇的荣耀。

世界仿若临盆的子宫，而我们正要从头顶的腔口诞生往另一个世界。

距离是那么近了。周边那些破败的建筑已经开始飘浮着向外娩出，它们又像盛宴上喷薄的彩带聚到一处，我就是特等席上一个手无寸铁的看客，看着另一个狂妄的人和一具人偶还要邀我即兴共演。

前奏响起，希罗的口袋里一阵铃声。我朝着他微笑。

“如果我是你，我会选择接电话。”

傲慢的男人有些不满地看我，似是看我孤注一掷的动机，又抓不住我的嫌疑。

“……你到底想搞什么鬼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

说我胸有成竹那是假的。脚底是成磅的炸弹，肩负在我身上的任务和拯救世界没什么两样，稍有差池就要拉着全世界一同陪葬。

“只是，在世界快要终结的时候，接到的最后一通电话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吧。”

他最后还是接了那通电话。维尔特像是跟来了酒吧的常客抱怨一般，说打一通电话怎么都这么难。

我听见他们的对话，听见希罗不留情面地与维尔特针锋相对。

“毕竟，我们都是凡人啊，犯了错，自然就要去弥补。”

“你总有一天会犯下无法弥补的大错。维尔特。你真以为在楼顶的这些炸弹能够置我于死地吗？”

希罗抬眼，不管是看向我的眼神还是语气，都带了些了然于胸的傲慢。

“你不会想害死她的。”

“——所以她在的位置，就是炸弹波及不到的安全点。我说得对么。”

电话的那头没了声音，天台上剩下冷冰冰的沉默。我和维尔特遮遮掩掩的幌子没了意义，盛宴的舞台轰然倒塌，于是演员和看客平起平坐，本来没有我的戏码里，多了我一个滑稽的衬托。

欲盖弥彰。

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人握在股掌之中的感觉。然而事实如此。

心底弥漫了不安，也有不知所措。我知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，可是被看穿以后要如何，我站在最安全的地方一动不动，脑子有些空白，那种被切断了退路的感觉让我无所适从。

……他向我走过来了。和那具人偶一起。

呼啸的风裹着黑雾在天台上肆虐，希罗的风衣猎猎作响，一步一步，向着最安全的地方走来。

啊啊。

我心里都知道。

这不是什么无解的死局，要我成功不过是迈出这里，最先预想好的结局出了些差池而已。

要么我们和世界一起陪葬，要么我拉着希罗陪葬。

看，后者要划算得多了。

我还没习惯当什么指挥使这种救世的英雄，也不具备真正的英雄所具有的魄力和胆子。

恰恰相反，我胆小得要死。“指挥使”的身份我都难以承担，救不了身边的人，也救不了我自己。

敢一个人来这里的前提也是觉得准备好了退路，看吧，我胆小到连万一失败了都没想过……

我在害怕。心脏在疯狂地鼓动。好像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沸腾。

没有办法呀。我是刚刚才在维尔特的祝贺声里成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大人。我其实好像还没有准备得那么充分，但是……没有办法呀。

我怕疼，也怕死，更没想过要准备好被炸弹炸到血肉横飞。

可我也怕珍重的人死去，我怕为我留好了退路的维尔特被那台杀戮的机器切割粉碎，我更怕我会永远成为独活的那一个。

我受够了……晏华，安托涅瓦，还有大家，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，保护我是什么最高优先级，结果大家都因为这种理由离开，还那么义无反顾。

维尔特又会成为下一个牺牲者吗？

我的腿都害怕得有些颤抖，可我攥紧了手，迈出步子。

是的，我的确是胆小鬼……就连做出一个并不困难的选择都还是要权衡过后的——我更怕后者，所以还是选择前者好了。

希罗有些惊讶。

我假装出若无其事的笑容，却因为鼓动的心跳和无法平和的心绪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。

“你说得没错，维尔特当然不会害死我。”

我的确是个迷茫的胆小鬼，我现在也在害怕。

但我决定好了，尽管这种紧张和胆怯让我的腿都有些僵硬，但我迈出的步子一点都不会动摇。

……我是个大人啦。维尔特。

虽然有些磕磕绊绊，但是我做好自己的选择了。

“……你想做什么？”希罗停住了步子，看着我走向他的步伐皱起眉。

“所以我在的位置，就是炸弹波及不到的安全点。”

风捧起我的长发四处泼洒，我一步一步迈向他。

“没什么，希罗先生。”一步一步。

“不管我在哪里，都是安全点。”我终于站在他的身边，微仰起头看他。

希罗的表情变化了。

看来不能惊险又浪漫地乘着通天火光和热浪降落到你身边了，维尔特先生。

但是，说不定有奇迹的嘛。说不定我会先回去坐在吧台上等你呢。

到时候我就要喝醉一次。那就给我调一杯跟这爆炸一样烈的干味马天尼吧。

我还要说我是怎么厉害地从热浪里身手矫健地毫发无伤，然后乘着冲天的热浪按下向上翻飞的裙摆惊叫着飞起来。

“警告。警告。机体幻力出现剧烈波动。”

剩下半截身体的千式随着故障音表情痛苦起来，升至半空开始以错乱的轨迹四处飞行。

希罗看着我，表情开始变得狰狞。

我就说等我高高地飞起来以后，再用飘起来的头发当做降落伞，然后悄悄地回到了酒吧……

“轰——！！！！！！！”

——

。

“你知道吗，维尔特。”

那个曾经迷茫彷徨的人，在最后做出了最坚定的选择。

End.

☆当时走过结局以后就想写一段指挥使这样的一个心路。不知道最后的最后，指挥使是怀抱怎么样的心情赴死的呢……我个人觉得也许她没有像英雄一样义无反顾，是虽然害怕，但是最后也选择了这一步的，勇敢的胆小鬼。

我挺喜欢这条线的。